那样卑劣的,弱小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尽管他曾在出生的那一刻差点被人判定为死婴,但他也顽强地活了过来,家族为他取了“无惨”之名,更是期望他不再重蹈出生时的紧张危险。

梦中如此脆弱多病的人,不应该是他。

应该是……那个“女孩”才对。

与他也有血缘关系一族的产屋敷家族,将他们收养的女孩——没错,竟然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孩,送给了他们。鬼舞辻无惨对这个发展感到不可思议,他问过他的父亲,但那个年迈而愚钝的老人,竟然不给出任何解释,只是让他当做多了一个“妹妹”。

他们说,她是个有着高强的灵力,虽是人,但又有神明般的纯净,如此不可思议的女孩。

产屋敷家族与神官一脉关系紧密,鬼舞辻无惨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因为这么不可理喻的理由就收养了个陌生孤女,给予她照料和帮助,最后又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他们。

什么神明与强大灵力,鬼舞辻无惨冷笑,明明不过是个只能苟延残喘的弱虫。

因为传闻她身体极差,甚至不能随意走出房间,他还没和她好好见过几次面,偶尔见面,都只能远远瞥见她比他还脆弱无血的肤色……

在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那个记忆中女孩的任何印象,只是隐隐记得有这么个人时,鬼舞辻无惨感到古怪,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记起刚好他们不停给她求医问药,据说又找到了一个名声在外的医师。

(梦里那个病虫怎么可能会是我,明明应该是那个女人。)

他按照固定的程序,得见他名义上的“妹妹”时,一入眼的画面,便是花团锦簇之间,黑色长发的少女不规矩地随意穿着裙摆,摘下了一朵紫藤花,别在扶着她的侍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