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闲在中午的时候,一直平静的清隽面容上终于出现了细微的情绪裂痕。

一开始只是皱眉,但最后脸色都开始变得苍白,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微的冷汗。

闻倦见到这一幕,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他这辈子竟然从未如此紧张过,即便是为他自己的事,也没有过。

但此刻他也绝对不能插手,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于是闻倦只能静静站在那,默默注视着打坐的谢闲,希望他能够尽快在幻象中挣脱。

可是到了下午时分,谢闲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一直都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一般,薄唇紧紧咬着,都已经咬出了血,身周原本还算稳定的灵光都开始飘忽不定了。

“不是我做的。”谢闲忽然哑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唇边一道鲜血的血线也同时淌了下来。

但很快,谢闲又咬紧了牙关,硬生生把接下去的血都吞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闻倦薄唇紧紧抿成一线,眸光愈发森冷。

他这几日看着谢闲坦然的笑意,便觉得谢闲定然是早已把先前的遭遇抛诸脑后了。

可他还是想错了,有些事,或许可以控制着不想起来,但却会一直埋在心底,变成你最脆弱时候的致命一击。

谢家那些人,他迟早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闻倦竟然觉得异常理所当然,全然忘了自己先前是从来最奉行‘各人自扫门前雪句话’的人。

但想想,他为谢闲破例做的事还少么?

既然都破例那么多次了,再多一次似乎也没关系。

想到这,闻倦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勾,看向谢闲的眸光愈发深邃了几分,而这一次,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