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铭迟疑了一下,有心想要回答个“不”字,可是,看着苏菲娅的眼睛,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苏菲娅不仅是他的导师,更是他的伯乐,他不想对她撒谎。

而且,他被乔大海羞辱的事情,苏菲娅并不知道,算不上什么丢人。

苏菲娅略带忧虑:“她的身体很不好,各项指标看起来都有问题,就好像一座城堡的底座已经沙化,一不留神就会崩塌。”

“我知道,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回来。”陆亦铭低声道。

苏菲娅看着这位自己最为骄傲的学生,试探着问:“她是你的什么人?”

陆亦铭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也说不准,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可能就是……不可或缺的亲人吧,她是这个世界上,曾经和我有最亲密关系的人。”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长大,被人资助加半工半读进了医学院,本来以为会一直一个人孤单下去,没想到,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和乔若言有了牵绊。

那半年多的时间,是他这二十六年人生里,最为快乐的时光,就算后来撕破脸皮的残酷,也无法抹去这份快乐。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重新把这份快乐捡起来。

根据会诊的情况,乔若言的治疗换了新的方案,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连缠绵了数日的低烧非但没有起色,当晚忽然体温升高,一下子烧到了三十九度多,吓得特护立刻给陆亦铭打了电话。

陆亦铭当即用了退烧药和抗生素,但是乔若言的身体对退烧药反应很大,胃部痉挛、反胃,吃什么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