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人的看法。”织田作之助说,“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我吗?”细微的情绪波动滑过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他稍稍收敛起活泼的姿态,瞬间沉静下来。“我觉得啊……那并不是误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游丝,总是一触即断,人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互相辜负,互相伤害,互相错过。”

他凝望着孤儿院的大门,微风吹拂起纷乱的黑发,发尾轻轻扫过纤细脖颈上白色的绷带。

织田作之助知道太宰还有话要说,所以耐心等待着。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太宰的脖颈处,暗中思考是不是该再找个理由,把太宰脖子上碍眼的绷带也解开。

太宰治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要说悲剧的话,我认为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悲剧。一场热闹的演出过后,舞台上只留下一只追悔莫及的可怜虫,以及和可怜虫互相辜负、互相伤害、互相错过的倒霉鬼的尸体。在这个时间的话,或许尸体还温热着,但可怜虫的眼泪只会比尸体更滚烫。”

织田作之助缓缓点头:“你说的是你那位属下与这家孤儿院院长之间的事吧,院长施予错误的教育,养育出复仇之鬼,的确是一场悲剧。这是你对他人的事的看法,那么我呢?你对你我之间的事情,又是什么看法呢?”

太宰治扭过头看向织田作,织田作之助也平静的回望太宰。

这样的对视与浪漫之类的词语毫无关系,织田作之助眼神呆滞木讷,空茫一片,仿佛无机物,而太宰治的眼神则幽深如同沼泽,任何生命落入那双眼睛里都会很快溃烂变质,散发出腐臭味道。

就算只是对视,其中也毫无安宁之意。

“吼——!”

“汪汪汪!”

孤儿院内传出了奇怪的动静。

太宰治收回视线,上前一步推开孤儿院的大门。

一旁负责封锁现场的港黑成员们不为所动,全都默契的忘记了中岛敦之前的戒严命令。开玩笑,他们当然能认出首领大驾光临了。这时候闭嘴吃瓜就完事了,谁会没眼色的跳出来找存在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