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知道院长大概不会用炸弹对付他了,可他仍然难以想象木盒里会装着什么友善的东西。

直到他亲眼看见院长打开木盒,将一只手表取出来,郑重地戴到他手上:“恭喜你,你毕业了,中岛敦。”

院长居然没有再喊他七十八号……

中岛敦闭了闭眼睛,重新用双手揉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呆坐了不知多久。他怀疑自己刚才是吓傻了,不然为什么院长走后就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明知道屋子里没人,但中岛敦还是掩饰性的,用揉脸的动作悄悄擦去眼角忽然泛出的泪花。

他无声地做了两次深呼吸,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才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是正盯着窗户发呆的红发男人。

男人酒红色的发丝每一根看上去都很粗,摸上去的手感一定不会柔软。男人的面容也棱角分明,看上去颇有几分冷峻,唇边还有些没刮净的胡茬。男人的眼神是凝滞的,那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可以这么说,红发男人除了所穿的沙色外套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温柔的。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令太宰先生露出温柔模样呢?

“织田先生?”

红发男人回过头来:“你出来了啊,太宰已经走了。”

“诶?太宰先生已经走了?”中岛敦心里一紧。

红发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轻轻点头。

因为没有表情,看上去就非常的别有深意,中岛敦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太宰先生临走前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