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清秀男子双眼明亮,用有点发颤的手端起酒杯喝下一口,以此镇定情绪:“这样其实很好,终于不再是我单方面抱着逐渐死去的你了。”

这似乎是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但在红发男人细思之前,太宰治就向他提问了:“我其实有点好奇哦,织田作为什么敢直接和我摊牌呢?我觉得我之前表达出来的拒绝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完全视而不见的话也太粗鲁了。”

“我全都看见了,所以我才突然想明白应该和你摊牌的。”红发男人说,“从一开始你就在留下线索,等着我发现,如果你真心要隐瞒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比如说?”太宰治好奇地问。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给织田作留下过线索?

“你曾经向雷斯理打听我失忆的事,当时你说了‘织田作’。”

那是在好多天前、织田作之助刚刚失忆不久的时候,就发生了的事情。

那天太宰治昏迷着,被孩子们搬回了家里。

等太宰治一走,织田作之助就马上向雷斯理询问了。

“雷斯理,你们为什么会想到把他搬回来呢?如果单纯是陌生人的话,你们一定只会帮忙叫救护车吧。”

雷斯理回答:“因为他早上的时候找到我,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感觉很困扰。”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爸爸你曾经帮过他大忙,但是你们之间有误会,他没脸见你。”雷斯理仰起头,脸上的雀斑都因为迷惑的心情而发红了。“他还管爸爸叫‘织田作’。他很悲伤,我感觉到了很复杂、很厚重的悲伤。所以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