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沃德蒙特摸索到西弗勒斯的手臂,但这一次他没有握住西弗勒斯的手腕,更没有去追寻契约带来的灵魂安定的感受。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沃德蒙特的手指感觉出了西弗勒斯的体温。

曾经在身上实验过黑魔法,沃德蒙特的体温比正常人低不少,西弗勒斯的温度比起纳吉妮,让他舒服得多。

将西弗勒斯卷进自己怀里,沃德蒙特猩红的眼一片清明,而这孩子的睫毛颤动得厉害,扫在他的胸口,正告诉他他没有睡着的事实。

“西弗勒斯,你没睡着。”沃德蒙特低声在西弗勒斯的耳边说。

西弗勒斯脖子迅速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一双眼再也闭不住,但也没有挣开沃德蒙特的怀抱。

西弗勒斯的手指一点一点抓住沃德蒙特的衣襟,越发的用力,似乎要把沃德蒙特的睡衣拽破。

沃德蒙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这个反复不安的孩子。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西弗勒斯小声地说。

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到沃德蒙特的耳朵里,又小又闷。

“那个马尔福认识你,他是认识你没有做伪装的样子——他是那些经常来的穿黑袍戴面具的人之一。”西弗勒斯努力地分析,“你找‘他们’,不全是为了所谓的血缘,也不全是为了我去和别人交流,你有其他的目的,你有想要的东西在普林斯家里,所以你需要我……需要和我一起去普林斯家亲自看看。”

西弗勒斯说得很艰难,他觉得自己在把情感和理智割裂开,一面为“莫里斯老师”利用他而伤心,为老师的欺骗而感到冰冷痛苦,一面却又似乎在开心,开心自己能有值得利用的余地,似乎自己比想象中的有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