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小猫崽一晃一晃的小耳朵上停留了好久，陈念甩着鱼尾巴，只觉得手更加痒痒。

然而，在一双捏着药瓶的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陈念就瞬间捞起自己的尾巴，把自己团成团塞进沙发里，再度怂了起来。

“起来。”

萨迪斯站在沙发前，像是浸染了浓墨的眼眸落在陈念脸上，轻而缓地再度开口说道：“起来。”

他的话语并没有带着很强的压迫感，甚至也没有采用命令的口吻。可是落在陈念的耳朵里，就仿佛是一道催命咒一样，让他不得不抱紧了自己。

用透明的尾鳍挡住自己的大半个脸，在察觉到周围宁静了好久之后，他才露出带有水光的双眼，试探性地去寻找着萨迪斯眸中的神情。

随后，他慢慢悠悠用双手支撑着软垫，整条鱼横卧在沙发上，怂哒哒说道：“我起来了。”

青年由倔强转化为妥协的速度很快，在凝视着面前药瓶里的透明液体之后，陈念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在萨迪斯的注视下接过了那瓶试剂。

瓶口在晃动的过程中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不同于之前坩埚里沸腾的绿色液体散发出来的腥臭，自己手里握住的药剂则是有一种清透的香味。

还有一点薄荷的凉味。

陈念转动着手腕，看着瓶子内的液体随着晃动而形成的小漩涡，心里对它的排斥也就少了一点。

就这么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