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放下叉着章鱼烧的牙签,伸手在晓千秋的额前轻轻比划着:“大脑前额叶,也就是盖奇大脑被扎穿的地方,那里主要负责人的情感和决策,是人与动物不同的地方之一。前额叶受了这么严重的损害,盖奇却奇迹一般地活了下来。”

“二十世纪人们就发现切割一部分大脑,甚至半个大脑,人类依然可以正常生活,切除左右脑的连接处,大脑也仍然能正常运作。比如微创血肿清除术开个小洞,去除脑血管中的肿块,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开洞”停顿了一下,唇角稍扬,“但是像我这样的洞,究竟能不能活下去谁都不好说。至少在我给自己开洞之前,我并不知道。”

原本像在听大脑神经学科普知识的晓千秋倏然一震。

这家伙的头上的洞,竟是他自己开的!

“开洞”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红笔:“接下来,我会在你们的脑袋上开一个和我一样的洞。”

他先走向了灰原哀,在她的额头上画个叉作标记。大概是一会儿准备用电钻穿透的地方。

灰原用力地挣扎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名牌包,她可不想要同款。

晓千秋自然也不想参加这个脑洞大开俱乐部,她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企图找到可以逃脱的方法。

但这个房间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两把椅子,连窗户都没有,应该是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灰原挣扎的动作让“开洞”画的叉歪了一点,但他非但没有恼火,反而格外的平静。

他放下红笔,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那个洞,修长的手指划过狰狞的疤痕,表情犹如在教堂中沐浴洗礼的信徒。

“你们知道么,从这里进来的风,再从这里出去,世界会变得稍微美丽一点。”

他用温柔缱绻的语气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