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前世,祖父对这件事所抱持的是默许的态度。

直到走到主屋的门口,真田弦右卫门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真田。

“我本来想过要阻止你们的。”真田弦右卫门说得很慢,“你们还小,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能够决定的。”

真田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真田弦右卫门扬手打断。

“不过我了解我的孙子。”

真田弦右卫门直视真田的双眼,目光锐利,似乎看到真田的心底深处。

“我想,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是这样的吗,弦一郎?”

真田下意识想要压一压帽檐,手指微动,紧接着就意识到他此时身着剑道服,并没有帽子戴在头上。

“是的,爷爷。”他回答得极其坚定,“一生之中仅有一人值得相互思念,于我而言,那便是幸村精市,也只有幸村精市。”

真田弦右卫门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既然有所决断,那就坚持下去吧。始乱终弃实乃大逆不道。弦一郎,你可不要堕了真田家的名号。”

真田心下一松,腰背板直,深鞠一躬:“是!”

有了祖父的首肯,真田更加直率地表现出他对幸村的亲近。

这些天,他几乎都留宿在幸村家。

真田弦右卫门难免有些忧虑,隐晦地提醒他:“有些事,等成年之后再做会更美好。”

真田顶着一张黑红黑红的俊脸,义正言辞地对祖父说:“爷爷,您多虑了。幸村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只是不希望他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真田弦右卫门:“……”

他是年纪大了,可他也曾有过飞扬的青春,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少年人的自控力有多低。

不过弦一郎向来言出必行,而且以弦一郎对精市的珍视,是不会在精市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做些什么的……

他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