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能开玩笑的底线在哪里、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应该保持的社交距离这些注意要点,都是需要最鹤生自己必须琢磨考量的事情。

沉迷将棋的爷爷家里有一堆关于将棋的书籍,不仅如此,每年清濑一家都要回老家岛根县探望爷爷奶奶的期间,饭后爷爷总会拉着她一起观摩研究将棋比赛对决的录播……

什么6一龙,4二玉,5一马,3一玉……那种饭后的困意与必须面对未知事物时需要付诸精力的头疼脑胀感至今依旧清晰。

最鹤生一边转着手中的中性笔,一边在心中将隔壁家桐山君的逼格拉到了高位。

她盯着眼前的单词,注意力却完全没有集中在上面,“所以哥哥你觉得桐山君是社恐吗?”

灰二摇了摇头,“不算。”

“嗯,我也觉得不算。”最鹤生继续转着笔,“毕竟如果真的是社恐的话,就不会答应你的要去造访的要求了。”

最开始的桐山零想要逃避与陌生人建立联系,而在察觉到清濑灰二并无恶意甚至对造访抱有期望时,他又没有干脆地拒绝这份好意。

所以这侧面说明了什么问题?

显而易见,桐山零一定曾经在人际交往中受到不小的伤害,但他本质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否则他就该直接扭头走人并和灰二说“不用来了我不想认识你们”之类的话。

认为自己的推理相当合乎逻辑的最鹤生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正在注视着她的灰二忽然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开口提醒道:“最鹤生,你没忘记妈妈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吧?”

“哪句?”她眨巴这眼睛,看起来有些茫然。

“予以帮助没问题。但是不要按照你自己的期望,擅自认定对方可怜无助,对别人产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