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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撞入了新生咒灵的掌中。

乙骨忧太笑着对她说道:“收好他,他是你的了。”

“忧忧忧……太……”

新生的咒灵对语言的把控尚不熟练,如精神紊乱的患者,只会磕磕绊绊地、无意义地重复着同一个词汇。

儿时的小忧太似乎察觉到什么,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抱着怪物硕大的手臂,和乙骨忧太再一次视线交汇。

【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像以前那样就行。陪里香玩耍,讨里香开心,你不应该最擅长这些事了吗?】

【她是……】

【她是你最爱的未婚妻。】

………

离开了医院,祈本里香重新戴上了动物面具,跟在乙骨忧太的身边,他们两人注视着儿时的忧太回到家里,然后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后院的门。

幼小的男孩从角落里拿出铲子,吃力地掘开大树底下的泥土,机械性地挖出土壤,堆积在一边,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久到在他这个年纪必然已双臂酸痛的时候,他才堪堪挖到了自己珍贵的宝藏,从那并不算深的坑里。

小小的忧太抖落纸页上的灰土,不在乎手上的脏泥,他捏住纸张的一角,看着呈现在眼前的娟秀字迹,倏地哭了起来。

祈本里香有些心疼地攥了下未婚夫的手腕,乙骨忧太看了她一眼,随即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向小男孩走去。

“那是什么?”乙骨忧太问道。

“……是心愿。”

男孩的泪水决堤般滑落,染深了泥土的颜色。

他珍爱地摩挲着纸上的字迹:“里香和我,在这张纸上许下的心愿……”

他们曾满怀希望,以为他们的愿望触手可及。

谁曾想阴阳两隔,纸页上的字成为了她遗留的笔迹,他们结缔的心愿撕裂了,变成了比最遥远的星星还要不可捉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