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本该如此。”

望凝青踏出一步,沉,且稳。

景国的容华公主是皇室捧在掌心上的金枝玉叶,她可以任性刁蛮,阴险歹毒,却不能少掉傲气的骨。

人心多变,纯粹的善人恶人,纯粹的好人坏人,本就是不存在的——如果有,那不是虚幻,便可能是伪装。

她让恨她的人对她处处心软,自然也会让他们对她越发恨之入骨,这世上本就没有情理,只有恩怨立场。

在踏出长公主府的刹那,望凝青最后偏头望向了远方,她看见了一角素色的衣袂,纯白的绸缎,纹着银色的花,好似空气中浮动着的暗香。

她忍不住轻勾唇角,她要的东风,已经来了。

“袖香,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教他背信弃义,教他薄幸负心,教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够出卖、能够背弃。

——为的就是将这最后一柄刺入她胸膛的刀,送进最不起眼的猫儿手里。

“在找到罪证之前,驸马也不能对本宫如何吧?”她漫不经心地折了一朵昆山夜光,拿在手上,状似轻佻地撩过驸马的心口,惹得他眉头一皱,“可别慢待了本宫的侍儿,这府里的水啊,可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