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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慢吞吞地放下雕刻刀,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抬了抬,“我这里只制作art ask(艺术面具)。”有着一双鲜红赫眼的店主打量着月山习的面具,欣赏自己最新完成的艺术品,“如果你要遮住整张脸的面具,我的柜台里到处都是。”

月山习对那些陈列在柜子里的面具没有兴趣,“那些都是廉价品。”

诗不想理他,“你可以走了。”

“你这么赶我,我反而不想这么快走。”月山习往空着的柜台一坐,大长腿交叠,无赖之中多出三分贵气,“诗,刚才那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学弟,一个是我的学妹,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东大的学生交往密切。”

诗对他的用词很无语,什么叫做交往密切,自己又没有脚踩两条船。

“他们只是无意中进入的客人。”

“两个都是?”

月山习不相信地看着对方,这里不是什么值得逛街的地方。

“最开始进来的是三井小姐,她的包被偷了,一个人追着小偷跑进了我这条巷子。”碍于东大这个敏感的地点,诗把不得不认识两人的过程说了一遍,“我恰巧出去透透气,就帮她把东西拿了回来,她跟着我进了这家店,让我给她订做一个面具。”他回忆起这段与人类相处的经过,“金木君是后来随三井小姐来的,目的是为了买一块参加假面晚宴的面具。”

月山习回想起了假面晚会上拔得头筹的人,眼中异彩连连,“那块独眼面具是你制作的?它的主人是金木研?”

诗点头,“是我给他做的。”

月山习惊叹道:“我完全没有看出来他是金木君!”

那天晚上被独眼面具惊艳到的不止他一人,怪异的大笑,冰冷的齿锋,异类中的异类!

谁能想象那张残忍的面具下,是一个温顺无害的大男孩。

“金木君很适合那张面具。”诗笑了,那可是他的杰作之一,“他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坚定内心。”

月山习的舌尖扫过牙齿,紫色的眸子也变成了赫眼,“内心吗……”

他最喜欢特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