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记了很久很久。

后来我成人礼时我说起这件事来, 我给他说:“当时那句话的意思是, 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不要哭,而是要先将所有精力用来给你复仇, 等完成复仇后再说吗?这样才是合格的暗世界人。”

复仇和义气自然是黑丨帮的永恒主题了, 炼狱舍有不少人其实本来是光明世界的人的, 有些为了给兄弟/亲人/朋友复仇而犯罪后来找迦具都玄示庇佑,而炼狱舍对于他们来者不拒——只要能通过迦具都玄示的试炼就行。

“不。”迦具都玄示这么说道:“炼狱舍任何一个人死了都可以给他们复仇。除了我。”

“为什么?”我不解。

“这些年随着你长大我逐渐看透了很多东西。”迦具都玄示当时望着碧蓝的天空这么说道:“我活着的时候已经引起了足够多的争端, 至少让我平静的死去,不要为我复仇。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命令。”

我当时完全不理解他的话,但他既然这样认真地说了,我也只好答应下来。

——这是上一次噩梦。

这次噩梦比起上次噩梦少了一些撕心裂肺,而多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北川感。

我从座椅上起来,发现我的手指已经嵌入了座椅中,座椅的扶手被我掰碎了一半。我手指有点痛。

中原中也正站在我旁边,他俯下身看我:“你做噩梦了。”他湛蓝色的眼珠里有着关切,这样的噩梦之后能看到这样的他很容易诞生相当治愈的感觉。

于是我拉住了他的领子把他往下扯。

他顺势俯下身来吻上了我,其实我只打算抱一下他的,不过既然都亲了那就亲吧,也没差多少。

激情被消磨到了一定程度后突然又伴随着新的冲动而蓬然炸裂,任何道德感与禁丨忌感都无法阻碍的那份痴狂热情,我的掌心发烫,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看着要演变成不可描述的事情时,门口传来咳嗽声。

我抬眼看了过去,门我记得是关着的。

中原中也当然也能感受到来者强大的气息,但这种事情被打扰以及对方擅自推开门的行为直接激怒了他,他背对着那人抬起手做了个有力的手势,同时冷冷地说了句“离开”,门被看不见的力量用力合上——但没能成功,因为来者用手稳稳当当地撑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