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这样的表现，显然是被光明神引导的极其罕见的状态要出现了。

*

与此同时，祭坛中央。

献祭阵法因为缺失祭主，法则的约束力正在缓慢消失。

等到天地法则消失，红月献祭的本源之力会重新从阵法中抽离出来。

红月并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会发展成这一步。

她并不在乎自己的本源之力，这本是光明教会吞噬了无数修炼者换来的力量，失去了也无妨。

她最大的价值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只要这具躯壳不死，她在日月大陆那边的光明神殿中，依旧能保持着价值。

但现在，这些本源之力还会返回来。

红月的眼眸深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命运，正因如此，她不想再一次成为被别人操控的刀。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正朝祭坛的方向靠近。

红月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一愣，顿时萌生出了另一个想法来。

巫白霜匆匆赶到祭坛的中央，立马察觉到了献祭阵法即将消失，连忙开口道，“你快将本源之力取回去，献祭阵法可以献祭到你自己身上，这样就不会……”

巫白霜的叮嘱声在触及红月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那双猩红之瞳十分冷静，仿佛比起拿回自己的本源，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契约我。”红月的嗓音粗糙沙哑。

“……你说什么？”巫白霜愣住，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红月这句话的含义。

“时间不多了，请契约我，我身上有魔兽血脉。”红月向巫白霜说出自己的请求。如果有魔兽契约的约束，她定然不会陷入彻底失控的地步。

就在红月的这句话话音落下，祭坛边缘处忽地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响。

“轰隆！”一声，建筑在灵力的冲击下化成废墟。

那道灵力格外的特殊，是暗金色的，其中裹挟着法则的力量，硬生生地在这片空间中撕裂出了一道空间裂缝出阿里。

几乎在这道灵力出现的同一时间，整个光明教会的气氛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无数的光明之印从那些圣职者的身体里抽离，然后朝着祭坛的方向飞快聚拢，凝聚出了一道金色的信仰之力。

金色的信仰之力抵抗住了云夕大陆天地法则的排斥，光明神的力量得以继续残留。

“不好！”清楚这道灵力意味着什么的红月率先开口，“你快离开这里！”

但来不及了。

契约的天地法则纹路在巫白霜脚底将将褪去，那道暗金色的灵力便直冲着祭坛中央的方向席卷而来。

那一刻，巫白霜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桎梏，周身动弹不得。

这是凌驾在天地规则之上的力量，是虚境的实力。

气血在体内翻涌，身体却僵硬无比。实力的差距仿佛是一道天堑压在了巫白霜的身上。以他的天赋，将来未必不会等上那个境界，可现实并没有太多时间容巫白霜成长。

强大的敌人就在此刻拦在了他的身前，而此刻的巫白霜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暗金色的灵力破开了虚空，一只巨大的暗金色眼眸在里面若隐若现，随后便是通往日月大陆的空间通道。

空间通道建立在祭坛中央，似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伫立在祭坛中央的两人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