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布洛克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那行字,‘rache’,当时我就在想,嘿,这次的凶手还是个福尔摩斯迷。”

亚伦·霍奇纳并不难理解哈维·布洛克的意思。他回过头去,看向自己团队里最大的书虫。

斯宾塞·瑞德看着那些名字,手指摩挲着耳后和下颌,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霍奇问道。

“我在想第一个案子。”瑞德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在照片上来回巡梭。

他语速飞快地陈述着那些在他看来非常不自然的地方。

“从第二个和第三个受害者的情况来看,我们的不明嫌犯很有可能是哥谭司法不公正的受害者,或者受害者家属。”

他点了点“rache”。

“这个单词是德语的‘复仇’,但它广为人知的契机却是柯南·道尔的推理小说《血字的研究》,在那部作品中,凶手为了向谋害了他未婚妻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他未婚妻的男人复仇,横跨整个欧洲大陆去追杀他们,在终于杀死对方之后,凶手用他们的血写下了‘rache’这个单词。

“我们的不明嫌犯很有仪式感,特意使用了处刑的姿势,以及这个标志性的单词,说明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复仇案。根据受害者的身份,我认为不明嫌犯应当出身于哥谭,本人认为自己在哥谭的司法不公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不明嫌犯可能本人自认为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不明嫌犯的恋人以及直系血亲遭遇了伤害。所以不明嫌犯才会选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昭显自己的存在,并且寻找公平。”

瑞德很困惑地点着卢瑟的名字。

“但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不明嫌犯杀死了卢瑟。”

与此同时,在哥谭铅灰色的乌云下,连绵不绝的阴雨中,艾达正在大酒店的落地窗前拉大提琴。

她闭着双眼,聆听着琴弦上缓缓流淌的琴声。窗外的雨声似乎隔开了一切的喧嚣,在幽冷而阴沉的空气中,琴声如同秋日的河流一般,和缓而幽暗地穿过冷杉的森林,流过那一片衰败而阴森的绿。阴影压得极低,如同琴声平静到压抑。

肖邦的大提琴协奏曲仿佛正切合这样的雨夜。绝美而阴郁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