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稚子无辜,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其实,我也有个哥哥。我和哥哥不是一个父亲生的,可是他很疼我。你或许也可以……”

“不可以。”嬴政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你的哥哥疼你,是因为他没有寡人的权势地位,你也只是个构不成威胁的女孩。那两个孽种不一样,他们的存在,是对寡人莫大的威胁。”

青鸾嗤笑一声:“怎么,如果你母亲生的是女孩,你就会放过你的妹妹?”

嬴政默然。

不会。

孽种的存在,是对他父亲的侮辱。

“我就知道,”青鸾偷偷翻了个白眼,将剑收入剑鞘,藏到床榻的褥子下面。

“我哥哥和你不一样,”她笑:“哪怕我哥哥和你一样也是君王,他也不会容不下自己的血脉亲人。你,只是一个冷心又冷情的王,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

嬴政被她的话刺得心里有些难受。

她说得对,可谁生来就是冷心冷情的?若不是受尽磨难,尝遍人间百态,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寡人,不会杀掉母后。”他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她说的那样:“母后给了寡人生命,寡人也不会要她的性命。”

他会剪除母后的党羽,收回外落的权柄,找个行宫将母后圈禁起来。保留她的一应待遇供应,但他不会再见她。

“你还挺自豪的……”青鸾抖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这地上可真凉啊,便是夏日也得裹着被子,睡得她腰酸背痛。

“我睡了啊,你记得熄烛火。”

嬴政诧异,她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