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觉得自己置身于梦里,虚幻,如玻璃一般,两天的时间过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事实,沈平格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他有一个月的日夜见不到他。

自从意识到这件事情,他开始频繁的在梦里见到他,每次都想记下那段梦,可当他撑床坐起,梦又不记得了。记得最深刻的是第十天做的梦,沈平格坐在云端,底下是坠雨的人间,云层稀薄而摇晃,连燕离他好远,踩着欲碎的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他在梦里会说话。

他说:“哥哥。”

他跪坐在沈平格的身旁,搂着他,亲吻他,“哥哥,我好爱你呀。”

突然一切变了,云层裂开,沈平格掉下云端,连燕怔怔、空白的看着他掉下去,消失,生生被吓醒了,他醒了也一直在哭,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慌张的摸了手机,给沈平格打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沈平格才接起来。

“喂,”沈平格声音里带着疲倦,“小燕。”

玻璃穿过几千米的高空,碎开,却又在凌晨重组,连破碎的痕迹都看不见,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想让连燕大喊大叫,他却还是在哭,哭得压抑而难过。

“……怎么了?”沈平格听着了哭声,“做噩梦了吗?”

连燕抽噎着“嗯”了声。

“梦到了什么,”沈平格似乎是翻了个身,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梦到我了吗?”

连燕还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