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沈平格一把抓住他,连燕跌进他的怀里,听见他怒斥,“你不知道你在发烧吗,还去吹风!”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让沈平格就这么一直抱着他,别放他走,可他坐到了床上,手空下来,还要和他说:哥哥,你放我走吧。

沈平格不去看他的手语,偏过头去拿冒着热气的汤碗,感冒冲剂的味道甜腻又掺杂着苦味儿,他坐在一旁,拿了勺子搅着散热,“来,张嘴。”

连燕的眼睛红通通的,看着沈平格,瓷勺递到唇边,他只是转头错开,无声沉默地反抗,沈平格又重复了遍,见连燕仍是躲避,冷下声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这样,但没必要拿身体开玩笑。”

连燕垂眼抓了抓床单,不说话,胸膛起伏。

“喝不喝?”

连燕受不了这种逼迫般的问话,他给不出答案来,只是继续沉默。沈平格把瓷勺拨到一边,自己喝了口,连燕还没反应过来,迷茫地望着他,便被他吻住了,沈平格扣着他的后脑勺,舌尖顶开齿关,药汁这回全是苦涩的了,顺着嘴角流下来,弄脏了床单,连燕挣动起来,药汁堪堪喝进去一点,其余都洒出来了。

亲吻明明是暧昧又美好的事情,该在盛夏金色阳光里,在树影斑驳里那么做,而不该是药汁的味道,是肮脏的床单和衣服。连燕再次哭起来,推开他,只是摇头,手背揩着眼泪。

他不想哭了,可他又不能说话,除了哭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如果不是哑巴就好了,我宁愿听你怎么控诉我,也不想听你一直哭,”沈平格也累了,指腹抹去嘴角的褐色的药汁——像变质的血液,他说,“要怎么样你才能喝药。”

连燕抽噎着,给他比划手指:让我离开这里。

“除了这个,”沈平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