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说:“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像最开始,刚搬来大院时的模样。”

谢宁沉默良久,又去卫生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垂着目光,身上是gān净整洁的衣服,双手按在洗手台上,模样十分安静。

安静得就像是外界的一丝一毫变化,都无法再gān扰到他。

谢宁默不作声地洗了把脸,抽空给季文彬打了个电话。

“季医生。”他说,“我的病,好像又复发了。”

季文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得不说,谢宁觉得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不仅在于和他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更在于无论你什么时候找他,他都能给予你回应。

哪怕半夜三更被病人的电话吵醒,季文彬依旧会用刚睡醒的声音,温和有礼地回应你,而你从他态度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被打扰的恼怒。

他会给你一种,我随时随地都在的安心感。

所以即使没时间当面聊一聊,谢宁依旧会抽空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季文彬说:“可以描述一下具体情况吗?”

怕吵着谢老爷子,谢宁打电话时特意走到了休息室里。

这会儿休息室没有人,椅子都是空着的,谢宁也没有坐下,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

从这儿看去,正好能看到经过这幢楼大门口的人流。

身体有一瞬间的晕眩感,但三楼尚在他的忍受范围里,谢宁垂下眼眸,安静地看了会围在大楼附近的花坛,然后缓缓向季文彬描述这些天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