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的眼泪向来比常人更多,稍加刺激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流眼泪。刚刚她实在被对方吓得狠了,即使后面不那么害怕了,也止不住的打哭嗝。

她也觉得丢脸得很,嘟囔完又急忙用袖子拼命地擦眼泪,

袖子胡乱擦过脸颊,把脸蛋摩擦得通红,新酒捏着鼻子揉眼睛,眼泪擦了又往外溢,她都快对自己的眼泪给绝望了:自己上辈子可别是个水鬼吧?

但是那个古怪的男人却没有说话。

新酒纳闷,她较对方矮些,好奇的抬头去看对方——男人微微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是表情里的茫然,越发的重了。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又后退半步:“那个……您,您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那我,那我走了啊?”

“那啥……您不出声的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你刚刚说,”猗窝座垂眸看她,赤金色眼眸在黑夜中,被月光笼罩,居然罕见的带了点茫然,以及柔软:“你要去看烟花?”

话一出口,猗窝座便后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在听见面前的少女嘟囔着要去看烟花时,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蓦然松动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新酒还是挺怕他的。

她犹豫了一会,小声答:“嗯,我和……我和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烟花。”

穿着翠色振袖的秀丽少女,脆弱又生着病——是猗窝座生平最厌恶的弱者。可偏偏她和人有约……她说,约了人去看烟花。

猗窝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乱跳,面前这张沾着眼泪的脸庞,逐渐和另外张带着笑容的少女脸庞重合;她们似乎是一个人,又好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