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色实际上好得很,再活个五六十年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放在平时,新酒肯定不会搭理这类灵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她都快死了,稍微和这个灵说说话又有什么关系呢——新酒叹了口气,乱糟糟的黑色刘海往上翘起:“弓原姐姐说我不是人。”

“等她醒过来,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那我就要死了。”

爸爸说过,如果被别人发现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话,可能就会死。

爸爸从来不会欺骗自己的。

新酒身子后仰,面无表情的栽倒在榻榻米上,后脑勺把榻榻米砸出‘咚’的一声。锖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点痛。

看着小姑娘满脸‘无所谓了就这样吧反正都要死了放弃挣扎啦’的表情,锖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也在一抽一抽的痛。

他单手垫到新酒后脑勺下面,用干毛巾包裹住对方湿漉漉的头发:“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很有问题吗?”

“你又不是人,”尽管头发被揉得乱糟糟,新酒仍旧很坚持:“你怎么会知道人是什么想法?”

锖兔乐了。他两手穿过小姑娘腋下把她抱起来扶着坐好,继续给她擦头发:“虽然我现在确实只是鬼魂……但好歹曾经是个人吧?”

新酒不理他了,看着窗外哗啦啦的大雨开始发呆:爸爸怎么还不来呢?死之前想和爸爸呆在一起,不想和这个讨厌的灵呆在一起。

后脑勺好痛哦。早知道就不躺下去了。

锖兔想了想,继续问:“当时祢豆子还没有通知小林老师,你为什么不继续尝试杀死弓原纱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