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英太连忙点头:“可以!没问题——要不要我陪你?”

新酒轻轻摇头,接过他手里的伞撑着,走下台阶。

来献花的人络绎不绝,有白银树生曾经的部下,同事,朋友,和资助者。新酒逆着人群走出去,将那些饱含着同情怜悯的议论甩到身后。

在所有人视线无法触及的世界里,少女身边站着腰佩木刀的少年。

新酒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纤细的雨丝给整座城市都披上薄纱,她靠在路边湿透的围栏上,长及小腿的黑发也被水汽浸染。

锖兔跟在她身边,踌躇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新酒的脑袋:“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新酒仰头看着外面的雨幕,道:“但我好像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过。”

无论是原本的家人,还是那些来悼念父亲的人,仿佛都觉得她的安静沉默是因为太过于伤心,反而哭不出来。

可是新酒自己知道,她没有那么难过。

这样好像是不对的。

新酒轻声问他:“锖兔先生,为什么我不难过呢?是因为我根本不爱爸爸吗?”

明明爸爸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他死了,自己却没有那么难过呢?是因为自己不是正常人吗?

锖兔看着对方垂落的眼睫,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碰了碰新酒的脸,新酒侧过头,略带疑惑的看着他——锖兔向她笑了。

少年那么一笑,仿佛太阳和好天气都来临了。

他捏着新酒的脸,道:“小酒,爱与‘难过’无关。”

“白银先生那样爱你——并不是为了看见你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天天用眼泪和过去来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