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麦特给他的当然不是签名照了,而是ofa的传承。那时候绿谷的感觉就好像想和姑娘握个小手结果对方居然吧唧给他生了个孩子似的。一开始的确是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后来逐步地绿谷强迫自己接受自己成为下一代和平象征的身份,为了让自己不再迷惘,他开始将欧尔麦特当做信仰,只要欧尔麦特说的就都对,其他就都是错的,他几乎放弃了思考。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记者们出现了。

记者的话直接击碎了绿谷给自己建立起来地虚伪的精神世界,所以绿谷才会那么那么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欺骗了自己,你们还要把我拉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为什么把我拉回来?

无数次他胸前里有一头黑色的野兽在如此咆哮着,过去那可能只是一颗黑色的种子,但是无论是言峰绮礼还是白兰杰索都意识地给浇水施肥,原本按部就班的生长,但却突然间被下了这样的猛料。

于是绿谷整个人就兀得扭曲了起来,所有在皮肤表层里蛰伏的黑暗都渗透出来,随着血液流向他的四肢,流向他的每一个器官。就连他张开眼,眸底都镌刻着深沉的暗夜。

而后,绿谷将ofa的个性换给了欧尔麦特。

这是一个令旁人都感到惊讶乃至震惊的决定,这更像是一种象征……直到,绿谷告诉了黑雾他为何要这么做。

至此,欧尔麦特在绿谷心中已不是神,而是人。

此刻,他站在病房门口,看向欧尔麦特,他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他可能对任何人都会紧张,但唯独对欧尔麦特,再也不会紧张了。

欧尔麦特在窗户前站着看雨,窗户是开着的,所以房间里其实是有些冷的。

阴郁的雨天,晦暗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银灰色的雨线从空中落下后就与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除非它打在脸上、身上,不然光凭视线似乎是很难寻找到它存在的踪迹的。

不远处有破旧的铁丝网围成的空地,有几个孩子在湿淋淋的玩着泥巴,他们的笑声、闹声和这阴暗城市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