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张开五指拢在了自己的双眸和额头之上。

“我好像高估自己了呢。”

他这么说道。

指缝之间绿色的双眸浸透着某种冰冷的疯狂。

冷静一下。冷静。

他告诉自己。

自从回到敌联盟后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决定心底里都会有不同的意见，起初他将其当做了正常的思考过程, 但后来那种感觉越来越深, 甚至在今晚和轰焦冻谈话的时候, 他耳边明确地听到有人在说：既然在意的话就占有他，彻底占有他——这句话。

那个声音是赤谷海云的声音。

绿谷出久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出了大问题。

“我说你啊。”绿谷出久开口：“冷静一点啊……赤谷又不是不出现了……”

他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变成了碎片。

手有点痛。

然后他说道：“乖啊。赤谷海云。”

02

次日清晨。晨练。

接近凌晨的时候下了雪，暴雪，早上的时候雪已经小了，其实天空已开始变晴了，但依旧慢悠悠飘着点雪花。太阳从支离破碎的云层间泻下光线，让万物都开始闪闪发光起来。

和轰焦冻的晨练已相隔了太久，久到连上次是什么情形都想不起来。其实到了两人的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晨练了，所以现在他们与其说是跑步晨练，不如说是叙旧吧。

跑到昔日晨练的郊区，街道寂寂无人，雪花飘飘洒洒，那边河上结了冰，上面斑斑驳驳地点缀着一些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