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抱进怀里,尽量避开那些可怖的伤口,但那很难,因为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披在身上的那件雪白披风已经浸透了血色,浓重的血腥味冲得他鼻子一堵,伤口被碰触到,少年紧抿的嘴边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哼,随即又掩盖在粗重的鼻息中。

女官已经哭了起来,“公子您要是疼就叫出来啊,您这样让奴婢更难受……”

少年没有回应,不知是疼昏了过去,还是用力在抵抗疼痛而忽视了对外界的感知,只那纤长浓密的鸦羽抖了几下,宛若断翅的蝴蝶从半空坠落,绚烂凄惨。

卡卡西将血人放在床榻上,见女官竟没有动作,不由皱眉,就要往外跑,“我去找医师!”

“没用的!”这个叫春的女官压抑着哭腔,一瞬不瞬盯着凄惨到不成人形的少年,“公子不能情绪激动,一旦情绪起伏过大就会变成这样……谁都没办法,只能靠他自己扛过去……死不了……”

死不了,却比死了还痛苦。

银发少年脚步一顿。

“鼬大人是公子的挚友,自从他的消息传来,我们千方百计地瞒着公子,可是你……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春的眼睛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恨意,举止间却没有将一腔怒火倾泻在忍者身上,依旧礼貌自持。

仆随主人形。

卡卡西忽然想到这句话。他最后看了人事不知的少年一眼,在春的逼视下近乎狼狈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