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讶然:“与我的?”

柳寒烟反问:“你一直在看,不是想要?”

宝玉失笑,心中却也难得升腾出了些暖意,便拿了笔,于那张小纸张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愿我在乎之人皆平安一生。

他默默于心里念着此句,也行至河边,将河灯放置于水面之上,轻轻一推,这河灯便飘飘荡荡行的远了。

“你不要写?”他笑问柳寒烟。

世子爷背着光站于他面前,一时间眸中晦暗莫辨,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沉默了半晌,方轻声道:“我从不信这些。”

“许愿也好,拜佛也罢皆是靠不住的。这世间能信的,能正儿八经为我所用的,只有我一人罢了。那些神佛,哪里会存在?”

无字天书登时气得要跳脚:你居然敢说本天书不存在!

宝玉无奈一笑,悄悄儿在无字天书头上抚了抚,这才将他方才几乎要炸毛的情绪安抚了下去。

只是他三人皆在河边,谁也不曾注意到,满河面的花灯之中,忽的有一盏颤了颤,随即缓缓没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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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宝玉同贾母等人最终会合之时,登时被贾母面上慈祥的笑意惊了惊:“老太太,您这是遇着什么好事了?”

贾母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却还勉强端着老封君的架子,道:“你还是小孩子家家,不懂。”

唯有一旁的迎春眼神黯淡,只静静立于贾母身侧,一言也不发。

当宝玉同柳寒烟二人同游之时,他心里像是翻腾起了惊涛骇浪,满心皆想上前。可贾母却拦住了他,眼中发着光反问:“为何要上去打扰他二人?”

为何?

迎春从未被一个问题问的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