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宗主,这药的价钱,请开吧。”

我偏头看他,虽然,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个缠着白绫的瞎子罢了。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常姑娘也不必这么急呀。”金光瑶笑,他缓缓道,“姑娘可知,灭了自己全家的凶手?”

金光瑶这是……想用洋洋来当控制我的筹码?

这可真是……巧了。

“唐烊。”我展了眉眼,真真切切地笑了出来,“恰巧,我此次来,也正是想问问――关于他的事。”

“他还活着。”金光瑶对我的态度很是不解,但仍是笑着说了句话。

点到即指,分寸感十足。

若我真是个复仇心切的人,此刻怕早已是怒火中烧,理智不清地只想着要立马血刃仇人而稀里糊涂地与金光瑶签下血本无归的“卖身契”了。

只可惜,我不是。

我可是巴不得他岁岁年年无忧无虑欢喜快乐长命百岁的人啊。

“金宗主所谓的‘清理门户’只是演给仙门百家的戏,不是吗?”

我并不想听金光瑶打算怎样拿洋洋来拿捏我,所以我也单刀直入地点明了他藏在暗处的,不为人知的辛密。

——要知道,若是此事传出,没有把个月是解决不了的,而它的后遗症,同样不可小觑。

“看来常姑娘知道的确实不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金光瑶居然还是在面不改色地微笑。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镂着枝蔓的窗子,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投下阴影,就像是面上忽生了暗色咒文,配着轻松愉快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他上前一步,还未开口便被我先声夺人:“您不会杀他,对吗?”

金光瑶顿住步子,他微微偏头,看着自己的指腹轻轻描摹着沉香木盒上镶金的纹路,余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