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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卡在感受身体存在的那个步骤。

脸正面抵着地,呼吸反弹温温热热的。

因为视线受阻,一时间只看到一片黑,调整焦距转动眼珠才发现我贴着的是深灰色的平面,眼角勉强能看见的部分有金属色泽,头艰难地动了下,质感很硬,金属的可能性增加。

所幸我的鼻梁没被压扁,头是有点往下,鼻梁贴着平面,有看到疑似边界处,平面应当是个台子。

尝试小范围地活动手脚,又刺又麻的情况下犹有紧缚感,也解释了酸麻从何而来,双手分开在臀侧,掌心违反人体舒适工学地朝下,双脚紧紧地绑在一起。

我不清楚我被绑了多久,但照血液不通顺的程度判断,时间大约落在六到八个小时的区段内。

胸口有点痛,再怎么平那个部位依旧有两团不太利于高强度运动的肉,更何况我说不上平。

不管是谁都把我绑得很紧,胸骨快贴平台子,呼进胸腔的气仅有平常的三分之一,虽然我有其他的呼吸方法,但没搞懂身处环境及将面临的情境下,暂时死不了,还是别太快把盖起来的牌翻开。

再度看向脸旁边的区域,一条黑色的束带死死限制住我的头部,那道让束带穿过的缝隙几不可见,彷佛束带和金属平面本来就长在一起,奇怪的是束带似乎有厚度,以我看到的部分,更类似绳子,材质不明,和金属一样折射率高,反光和阴影泾渭分明,又不若金属那般坚硬,带点韧性。

台面是哑光型金属的,反射不出周遭景物,只有隐隐约约的橘红色不断变换,看起来像是烛火的光,除此之外,我想我在一个昏暗的地方。

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从背后传来,在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比火烧疼十倍的痛感蔓延向下,我反射性地将自己抛进意识底层,就如同上一次,和之前所有接受拷打或疼痛训练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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