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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走了。」

一张一阖的嘴也不断冒着血沫,彷佛脖子的开口不够大,血液必须找其他出口。

我身边的地面逐渐聚积起血池,他们俩的血流不尽,血的高度上升得很快,漫过我的脚掌、腿部、胸膛、肩颈、下巴、双唇。

在我的视线被完全淹没之前,矢尾跟奈绪的目光仍旧放在我身上,明明他们的嘴已经沉浸血水底下,我耳边的声音却没停。

「你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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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人的痛感并没有消退多少,刀在我身上刮来挖去的感觉如此分明,不符合平常我回来的模式。

几声轻笑,听不出男女,但那冰冰凉凉的声线让我被疼痛盘据的脑袋清晰一瞬。

声音从我左边传来,按照刀的走势,在我身上动刀的人也在左边,应该是执刀者在笑。

我不懂有什么能让他或她发笑的,难道我的肺长得特别奇怪?

「醒着没打麻醉还可以装死,看来我捡到好东西了呢。」

我心中一凛,在各种情况下装昏迷是训练场的必修课,我确定即便是一开始突如其来的那刀,我的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也绝对没发出哪怕最轻微的呻.吟。

头上的束带这时松动了,反正被识破我醒着的事实,我藉着多出来的空隙往左看去,尚未看清左边那位长什么样子,第一个发现的是那个束带并不是普通的束带。

而是一条通体漆黑的蛇。

蛇完全松开我的头,让我能好好转头,于是我猝不及防地撞进两团金灿灿的光明中,在仅有些微火光照明的漆黑山洞内,灿烂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