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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杂无逻辑,前后顺序对不上的话语,一波波涌上来。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所有人的语句混在一起,有时候大声有时候小,高高低低的,每一句都像在我脑袋里引爆一张起爆符,炸裂似的痛,还无法超越疼痛阀值进入麻木无感的状态,我几乎能听到那些爆炸的轰鸣,说话的声音却能强硬穿透,引发更进一步的连锁反应。

从我懂得在接收到的痛苦超越承受能力时去找矢尾末绪聊天后,我就再也没完全失去意识过,然而这回我不晓得晕了几次,总觉得杂七杂八的说话声未曾离去,一直在耳边循环播放,究竟有没有重复的我也记不清,究竟持续了多久我更是无从得知,甚至当声音消失,我彷佛仍能听见挥之不去的低低私语。

视野一片模糊,像有人在我眼前蒙上厚厚的白布,我迟钝的思绪卡了许久,才张开锁住泪水的眼膜,巨量液体倾泻而下,霎时浸湿我的脸颊,我自己看不见那情景,想必和瀑布相差无几。

我有幸观赏过一次瀑布,皎洁的月光毫无遮蔽,目标人物的尸体失去站立的能力,软塌塌地跌进奔腾的水流,坠入隐藏在水雾之下的深潭。

我抹把脸,任何类型的水自然风干在皮肤上都不是很舒服,双腿移动踩地,坐在床缘。

我人在『我的房间』,刚才还躺着,我没有梦游这种在训练营早就被杀死一百次的习惯,人怎么跑到床上来的答案很明显,虽有点不解为何这次不是把我丢进浅蓝色液体,反而放我在什么都没有的床上,或许是没有外伤所以不需要。

额角仍一抽一抽地疼,我坐着好一会儿,等待身体习惯,这不是受那管奇怪试剂的药效影响,那些声音不见代表药效褪去——虽然我不懂大蛇丸的实验,猜到什么东西造成我的不适并不难——,神经在一次次的传送疼痛讯号后会麻痹,恍若永无止境的剧痛后重新获得抑制疼痛的能力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