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jacques,你的队友在他的手中死去,你应该……”

“恨他吗?的确,从某一种角度我是恨他的,但是我想我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drlewis,如果你怀疑是分裂情感性精神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前面一任已经帮你排除这个选项了。”

“不,不是。”drlewis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说,“jacques,我不是想要给你下诊断。而且,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是来帮助你的,jacques。”

“……”jacques歪歪的靠在咨询室里柔软的布艺沙发上,整整一天呆在这里几乎没有休息的询问,让他看上去疲惫极了。jacques轻轻的阖着眼,低着头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就已经是一种默认的拒绝。drlewis有些为难的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一些,探员,你也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虽然是犯罪心理学,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能了解到你真实的想法,那么我们很难达到共识。”

黑人女教授站了起来,离开谈话区,将手中的本子和笔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转过身平静的看着窝在沙发中的英俊的探员。

她的话并没有什么错,任何一个接管jacques的人,即使是国内外知名的业界专家,都会为这样的抗拒而感到棘手和头疼。

更何况,jacques本身就是一位心理学博士,他再了解其中的问题不过,这同样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在明知自己心里不正常的状态下这么多次顺利的通过局里的测试,事实上,只要他想,在外人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迷人、勇敢而善良的fbi探员。

drlewis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着,在自己接手之前,就已经有两个人落败在对方的手里。lewis认识,他们都是国际上颇有盛名的人才,但是这更加加重了肩上的重担。

她想了想,说:“我可能还要再想想后面要怎么样进行下去,jacques,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下次的时间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的。”

这已经是第三个辅导师了,jacques叹了一口气,他抵着头,眨巴着眼睛,抿着下唇,不停的拨弄着袖扣,美丽的鸢尾花在金色之中永恒的绽放着。他不是不想好好的接受辅导,他也想去控制并不平稳的心态,但是……

但是他没有办法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向一个陌生人倾诉。

他站了起来,捡起团在沙发一角的西装外套,说:“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了,再见,drlewis。”

drlewis笑着说,“祝你的旅程愉快。”

自从bau被强制解散之后,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没有道别,也没有安慰,就好像只是把这个当做了一场还未知期限的假期。

jacques站在fbi大楼门口,看见停在不远处的熟悉的沃尔沃旁站着的reid。他快步走了过去,外面阳光灿烂也同样闪眼,jacques微微眯着眼,才看见博士手中还拿着一张信纸。

“是她?”jacques问。

reid双手一颤,轻薄的纸张晃悠悠的从指缝中掉落在地上。jacques弯下腰,捡起来重新放回博士的手里,淡淡的说:“不要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她。我这边好了,走吧。”

reid将信纸折好放回裤子口袋里,看着jacques坐到副驾驶座绑好安全带,才低着头发动了汽车。

“怎么样?”他问。

jacques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支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胡桃树和点点盛开的小野花,没有说话。

reid叹了一口气,心中知道今天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他劝到:“或许下次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下他们,jacques。你总不能永远像对待局里测试那样,自己想多休息一会不去上班,就故意挂掉,自己想早点结束就马上结束。”

jacques无法反驳,他像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背着reid,一言不发的看着车窗外。

reid苦口良心的劝着:“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头痛了?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你公寓的门开着,大提琴就扔在地上。jacques,为什么不试试呢,ueller也很担心你,况且,如果你的头痛只是精神方面引起的问题,你也不需要去找止痛药了。”

最后一句倒是提醒了jacques另外一件事情,他转过头,问:“上次你说可以找到那个tev,到底有没有?”

reid说:“aeve说她那边可以申请到小剂量的tev-48125,但是,jacques,我看过那片报道,虽然四项独立进行的临床二期实验很成功,但是这种多肽受体阻断剂的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十五。他们甚至不能保证这种痛觉神经抑制剂对你的三叉神经系统有什么副作用!”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reid稳稳在红灯前停下,偏过头对jacques说,“在这个药还只是处于临床研究阶段的时候,我不想你去涉险。”

“不是。我没什么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