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e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在脚底碾灭。

“后来我们没有接受到一个处分,听说是jacques亲自去求的ueller局长。” capbel说,“这让我们很难受,最起码,我的心里过不去,你懂的,就是,就是好像辜负了他的信任,或者,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却没有收到应得的惩罚……”

正在被自己组员讨论的jacques快速吞咽下三片氨酚待因,冰冷的清水让绞痛的胃和十二指肠短时间内舒缓了一些,他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手上的文件,fbi九楼大厅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点吵杂声响,只有青年冷静而沉稳的嗓音一条一条的下达指令。

探员们接受到自己的任务一个个消失在大厅门口,没有人抱怨或者讨价还价,keven已经被cia秘密带走了,ueller正在伦敦发布演讲只是让人传真了一份简明扼要的说明授权书,fbi整个反恐部门在jacques和willia的运转下效率达到历史巅峰。

等到最后一道口令下达,jacques在文件的最后一行签署上了自己的姓名,最后一个黑点如同洞穿男孩颅骨的弹孔一般触目惊心。

他稍显疲惫的放下钢笔,面无表情的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大厅。对面的墙上还挂着keven的照片,那是在他五十六周岁的时候部门里的小姑娘特地为他策划的一场生日会,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许的奶油,keven脸上最多,他笑呵呵的,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但从傍晚jacques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swat闯进keven的办公室之后,宁静的fbi大楼被迫高速运转起来,cia和fbi的探员商讨出一份长达三张a4纸的名单,穿着暗纹西装和英伦风的黑色大衣的执行组拿着法院批准的逮捕令和搜查令踹开一扇扇门,高层们惴惴不安,有些人在浮躁的空气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可是拨打出去的电话永远都在占线当中。fbi大楼内的审讯室一下子爆满,cia的人只好借助当地警局,在最短时间提审出最有用的情报。

willia一早没了身影,jacques见他最后一面还是在fbi顶楼的会议室里,他坐在会议桌上最顶端的位置,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听着各部长的唇枪舌剑,表情严肃的如同世界末日,就好像几个小时之前搂着自己大声喊着“让我们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吧”的中二油腻男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jacques端着水杯站了起来,一架直升飞机正好呼啸着离去,整个空气都被飞速旋转的旋翼弄得微微颤动起来,悬浮的雨滴在巨大的落地窗外摇摇欲坠,jacques抬起头,玻璃窗上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女人模糊不清的倒影。

“nat?”他转过身,看着许久不见的老友,她的手上提着一个滕柳编制的小篮子,里面装满了盛开着的鸢尾花。他接过篮子,发现浓郁的蓝紫色花叶中还藏着一瓶90年的帕图斯。

“酒是好酒,可惜,我不能喝。”jacques稍显遗憾的说。

“我知道。”natalie甩了甩棕栗色的长发,细小的水滴撒落空中,她说,“所以这个不是我送的。我只是顺便帮你带过来而已。”

“诶?可惜上面也没卡片什么的。”jacques挑了挑眉,随手将篮子放在一张办公桌上,他拉开一张椅子,示意老友坐下,说,“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动静这么大,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natalie放下皮包,坐了下来,环顾四周,说,“我们那边也有一个,刚刚才送到上面,对了,你的小男朋友呢?”

“他叫spencer reid,nat 。”jacques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女士面前,无奈的解释,“他还在bau,出任务去了。”

“哦,好吧,我知道。”说完这些,她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猛然上前一步,拉开青年的衣袖,两颗金色的袖扣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敞开的袖口下是一块块青紫色的淤痕。

jacques皱了一下眉,不自在的收回自己的手腕,说:“所以你过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现在可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机。”

natalie瞪着青年,着急的质问道:“别转移话题,jacques!这是怎么回事?嗯?”

她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冷静自持的高级探员重新变成了那个在叙利亚战场上沉默而偏执的女疯子。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用力拉扯掉了jacques身上穿着的防弹背心,雪白的衬衫扣子崩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们。

“这是怎么回事!” natalie伸出手想要抚摸青年胸膛上的大片大片青紫的淤痕,但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喃喃的问道。

“没什么。”jacques满不在乎的回道,大厅的中央空调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他拉了拉衣服,说,“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

trace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在脚底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