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reid很容易就注意到救护车旁边那架同样焦黑的担架,他看见被白雪掩埋了一半的输液皮管,也许那些管子是被人匆匆的取下,管子里还有黑色的血凝块,一团一团的,刺目极了。

那是jacques的血,reid突然痛苦的意识到。

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他得多疼啊。

几只羽毛蓬松的野雀突然尖叫着扑腾着从树顶展翅飞起,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天空,将天地都叫的苍凉,积雪从高空坠落,砸在冰冷的松树的枝干上,飞溅起一团雪雾,落得到处都是。

reid突然安静了下来,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他看着焦黑的车架,颠倒的树木,苍白的积雪,脑袋里便开始一遍遍的假象着车祸前后的经过。

大火和车上司机还有救护人员的嘶喊是无声的,那个静寂的世界里,雪花坠落的声音反而最为吵闹,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片刻不息。

大雪下了一整夜,jacques最怕冷了。

这个想法忽的占据了空荡荡的大脑,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他不敢想车祸发生的时候jacques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他也不敢去看那些被白布遮盖的焦、尸,甚至不敢再瞧一眼那些沾染着血液的玻璃碎片。博士觉得胸膛里好像被谁塞进了一把锋利的钢针,每一次呼吸都搅进血肉,疼的让人发颤。

年轻的博士颓废的,虚弱的,就这么跪了下来,雪水浸湿了他的裤腿和大衣,但却一点也不冷。

他栖栖遑遑的,像是做梦一样环顾四周,那些陌生人诡异的打量的目光,周围被烧焦了一半的树木,身后隐隐传来hotch他们的呼唤,雪落在脸上,落在手掌心上,带着令人心烦的吵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