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升起一股对自己的厌弃,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害怕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他看见一大群巫师穿过橡木大门,走上大理石楼梯。最前面的人是杜松教授,葬礼上的那个人也走在前面,一群不认识的人之后是一个他在巧克力蛙卡片上看到过的人。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妻子爱丽丝。在他们身后是四个去年被叫走的七年级生,最后一个是斯多吉?波德摩,还有……

“爸爸?”詹姆呛住了,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踏上台阶。

波特先生转过头,就像从没见过他一样瞪着詹姆,“詹姆?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知道!”那个葬礼上的人回过头,波特先生叹了口气,对着他挥了挥手。

“没事的,阿拉斯托。”他说,“这是我儿子。”

“你就是他们之一!”詹姆大叫着。他早该知道了,这么明显的事。但他没有证据,虽然也没有否认这一点的证据。

他一直在骗自己。没错,他在让自己坚强起来。没错,小天狼星和他彻夜地讨论父亲可能去了哪里。没错,他四年前就听见琼恩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提到他的父亲,他听见了琼恩在客厅里的呻吟,他听见父亲和那个神秘的家伙说话,他早已知道了这么多。试图否认看起来是徒劳的,但这就像是一个梦一样。看见他的父亲,和社里这些终将牺牲的人站在一起,却是如假包换的现实。他会死的,他们都会死。

都是因为他父亲的骄傲。

“詹姆——”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说,恐惧搅动着他的心。邓布利多的社里有一半的人都被杀了,家庭也全部覆灭。温蒂已经死了,他们就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