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面对面的感觉让少年有些不安,简直像是审讯;但隔着桌子似乎又让人觉得没有被太过针锋相对。如果他去过心理诊所,就会发现心理医生们似乎都喜欢这套,用这样的方法控制跟病人之间的距离感。正如他所想,这里是这位教授的舒适区,他理所当然按照自己习惯的诊所风格布局了。

“不用这么紧张,孩子,说实话我比你更紧张。你看,这是我刚来学校上课的第一天,所以对于自己授课方式是否合适多少有些忐忑。我发现你在教室里没办法安心听课,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这么说着,教授将桌上的杯里添上水,然后倒了一杯,递给少年,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双手接过杯子的少年依然显得有些不安,他将杯子拿在手中,并没有喝下去。

“我……我没有。我只是有点累,没错,只是累了。”

霍普金斯教授无奈的看着这愚蠢的羔羊,哦,瞧瞧他,光表情跟动作就把自己出卖的一gān二净了。从前总是跟FBI跟罪犯打jiāo道的自己,现在竟然有点怀念这样纯净直白的正常人的反应了。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没必要说谎。我看得出你害怕我,为什么?我只是个新上任的教授,年龄都是你的倍数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的害怕,我希望我没有做错什么事。”

“当然没有!”

少年立即摇头,然而,他还是没有说出原因。

这样憋闷的感觉很让人烦躁,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忍不住指责追问他,然而作为一个专家,这位新上任的教授知道这么做会有反效果。

不过没关系,他擅长解密。

老人仔细观察眼前的男孩,回忆这男孩在课堂上的每个细节。语气说这孩子容易走神,不如说这孩子被其他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对,在他进门之前,这孩子在看那个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