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格冷漠的母亲,失踪不明的父亲,名门子弟却被放弃管教、被至亲的人扔在一旁的人生。

明明是同样的基底,这个人却能如此肆意地生长着。

但是这样同样扎根与淤泥的人为什么能开出这样灿烂到让整个世界都会不由自主追随的光芒呢?

大概是太多对自己的期盼被投射在其他人的身上,因此给予这个人太多自己的目光,然后习惯成了自然,到最后,仍在经受家族的折磨和家庭的压力的他,心中的情感,就变质了。

成为了一种占有,以及更深层次的东西。

幽幽的奶香混合着……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违和的古龙水气味顺着紧密相连的温热躯体传至赤司的鼻尖,打断了他不断涌动着的思考。

光宙动了动,挣脱开了赤司征十郎的禁锢后,完全将身后同龄少年幽深的视线视而不见,他自在极了地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依靠姿势,大概是因为大脑结构与常人不同,也有可能是年龄不够大,让他没有一种普通少年应该有的羞耻意识。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光宙对着空旷的夜空棒读着,俨然进入了哲学思考的状态,好听的少年音传出去很远,但是却掩饰不了其中爆炸般的中二病气息。

“啊,总是用沉默说话用黑夜疗伤的我们,有一天会不会被沉默欺骗被黑夜埋葬。”

还好他家不在人流密集的市中心,不然非得被当成神经病不可。

“今天的月色真美。”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黑发少年的诗朗诵活动,搅乱了平静的月色,火焰般赤红的眸子下面仿佛流动着表面平静实则暗藏着涌动着的滚烫岩浆,翻腾间,似乎有一条金色的光影浮出,就像是在里面遨游的巨龙吐出一丝诡异的金焰。

这是一种非常隐晦的表达心意的方式,只要是在课堂上曾经听讲过都应该明白夏目簌石的这个典故。

光宙嘴里唧唧歪歪的哲学话语被卡在了喉咙里面,他深沉地转过了头,双眼紧紧地凝视着赤司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静默,一股清风呢喃着从旁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