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牧依然没有表态,赵葱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李牧,直到一阵风吹进了帐内——带着他们所熟悉的味道,终于,赵葱坚持不住,他的信念被这风给完全击垮了,他捂住脸:“若是,若是那十万赵军仍在……”
“便是仍在,我们也用不得那败仗之兵,更养不起那十万的嘴。”
此话一出,群将激愤,他们中已有不少人将手按在了佩剑之上,但即便如此,李牧却依然平静,他以非常平缓的眼神注视着所有人,像是有魔力一般,竟然将这些躁动不安的心安抚了下去,李牧的声线依然没有起伏,他说:“诸位再给在下一点时间可好?”
没人应声,他们都沉默着,但这已经是变相的可许了。
李牧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看舆图:“多谢诸位。”
缓过神来的赵葱拿来捂住脸的手,他刚想反驳,却被一旁的人给拉住,他往对方示意的方向一看——李牧的掌心漫血,一滴一滴地染红了整张舆图。
这时,赵葱突然明白了,李牧心中的恨,并不下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第93章
仍旧是赵国,宜安。
独属于黑夜的颜色满布在整片土地,桓齮前几日率兵去攻打肥下了,原先只是诱敌之计,但看赵军实在不敢出来,桓齮索性假戏真做,直攻肥下,只剩王翦留守在秦营,而王翦此刻仍旧未睡,正执笔思考着要如何回信。
后世有一句诗叫‘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虽然王翦并不知道,但是如果现在有人拿着大笔的银子让他交出刚刚收到的信的话,王翦只会那剑直接砍了那人。
开玩笑,那时他乖儿子王贲写的信,拿金山都不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