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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后退一步,向赵葱,向他曾经的所有副将行下一礼:“如此,赵军便摆脱诸位了。”

营帐内,或蹲,或站,或掩面的人似有所感,在李牧弯腰的那一瞬间,他们纷纷抬眼,看见了他们从未屈身的将军向他们弯下了腰背,向他们托付他一护着的赵高安危。

帐外的赵旗突然吹得飒飒作响,北风顺着马蹄,挟着黄沙以悲壮的气势一下子呼啸进来,模糊了李牧的身影,浑浊了豆大的眼泪,也埋藏了一代名将。

……

赵国的惨状是绝对影响不到秦军的,或者应该说是赵国越惨,秦军越开心,也越蠢蠢欲动。

这股氛围已经明显到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墨斗都感知到了。

墨斗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图纸拿起,放下,再拿起,然后再放下,他搓了搓已经卷皱了的纸角,还是决定起身问嬴政。

“大王,我有事想问。”

嬴政施施然地在军务上写下最后一笔,然后用笔杆敲了敲右手边的案几角,墨斗会意,相当乖巧地坐到嬴政的身边,成功让嬴政嘴角掀了掀。

“斗有何事?直说便是。”

墨斗沉吟片刻,毫不避讳地直接问到:“何时开战?”

嬴政一瞥墨斗,摇摇头:“只能说时机快了,但具体时日寡人也不知。”

“能否具体到几日内?”墨斗为难地皱起眉,嬴政没吭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墨斗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实在太过了,连忙道,“抱歉大王,我只是……”

“无妨,”嬴政随意地摆摆手,他一手支在案几上,将头撑在上面笑盈盈地着看着墨斗,“寡人只是在想斗这是又要造出什么东西来了。”

墨斗被嬴政看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嬴政点了点他的头:“去,把你那几日一直摆弄的图纸拿过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