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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祭祀典礼举办下来,他们根本就没经历过一个平民女性进宗祠的先例!更没有主人公沉迷坐牢以至缺席的情况!

要是他们真的按着这个名单策划典礼,绝对会有大臣将他们喷死的!

然而,在嬴政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他更不接受自己的决定被迫变动,因此礼官们除了咬牙筹办之外,别无选择。

大概人真的都是被逼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礼官最终放弃了自己的一些原则,他们破罐子破摔地选择模糊掉清和韩非的信息,一切就等生米煮成熟饭,而这正是嬴政所擅长的——他就是喜欢心血来潮。

典礼前夜,一切准备肃穆以待,尚黑的秦国将咸阳城布置地愈发尊严,将布紫霞的黄昏衬得混沌起来。随着夜幕的降临,来来往往的人们心中逐渐萌发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大厦将要倾倒了,又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随着黎明的到来愈发清晰,墨斗也感受到了,天色阴影透光,他无声无息地醒,怕吵到身旁的嬴政,也不敢动,就僵着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到一双温热的手盖住他掌心的冰凉才堪堪回神。

“醒了?”

醒来的不只有他,还有嬴政,他醒的其实比墨斗还要早。

墨斗干脆坐起身子,问向嬴政:“起了?”

一切不必多言,就像所有的早晨一样,墨斗最先穿戴完整,然后转身帮助嬴政处理那纷繁复杂的礼服,除了天色太早,除了衣服更加繁杂:先穿素纱中单衣,再披玄衣大裘:日、月、龙纹织于肩,星辰、山海绣于背,火、华虫(风)、宗彝现于袖,天下尽属其身。

腰束白罗大带,连着赤红的黄蔽膝,藻盘隐于腰,粉米现于膝。六彩的大授小授挂于腰间,玉钩、玉佩清脆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