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不吝情地夸奖他,她说的话如果是放在不过一年之前,很可能会让他目瞪口呆绊到自己的脚摔跤。他确实还是有一点结巴,但那只是遇到新进而且对他兴趣又有点过于浓厚的人时自然而然的反应罢了,这他也没办法。他习惯了在他不是闪电侠的日常生活里融入背景,通常都是为了自我保护。然而他也不能否认有人关心他的报告书到了会去阅读的地步——而且不是一份两份,是所有——那让他有些飘飘然。

在其他任何时间这都会是件很棒的事,但是在他放任帕蒂稍微向他调情几句甚至也给予了一点回应时,他胃里涌起了一股酸涩的共同犯罪感。逻辑上来讲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有这种感觉,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不管他和莱正在做的算什么,那既不正常也并非认真。他不能告诉帕蒂对不起,我已经有……他到底该说什么呢?男友?互助的死敌?有限度亲热的对手?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件事;实际上他们极尽一切所能顾左右而言他。他们用玩笑来掩盖不安然后用亲吻封住疑问。

有时候他心里会激起一股强烈至极的冲动想拉住莱的肩膀直接问他:“这个算什么?我们算什么?”可是他脑海里的计划酝酿得越久,一遍遍咀嚼自己想说的话直到那些话简明扼要的时间越长,他的勇气就越发薄弱,然后最终他又落入了同样的日常放任自流。

他知道这很傻,但是他只想要个名义。

有些时候他差点就允许自己去想这有可能成为某种认真的东西。每当莱心不在焉地亲吻他送他出门,又或者是每当他在巴里从噩梦中惊醒,乘着破晓前的光线贴在巴里肩上不断喃喃低语的时候,他都有这样的感觉。那些都是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对吧?他不可能知道。他单恋了艾瑞斯太久,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的恋爱。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和琳达之间一开始燃烧的烈火在他们亲热失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灰烬。等他发现艾瑞斯爱他(那是另一条时间线,不是这条,永远都不会是这条,他叛逆的脑子这样补充)接着终于和琳达分手的时候,那基本上就只是走个过场。也许这缓慢滑入居家生活的状态到头来确实是正常的。

莱应该会知道。

可莱不说出口。

而巴里也不准备问。

所以这就只是这样。

直到并非如此。

巴里甩开这个念头所带来的不安,跟着帕蒂走向犯罪现场。

notes:

标题改自the ounta goats的《tton》歌词(点击查看)。

tton/棉花 - the ounta goats

this song is for the rats

who hurled theselves to the ocean

when they saw that the explosives the cargo hold

were jt about to blow

这首歌,是唱给那些老鼠

它们看到货舱里的炸药

正要准备爆炸

于是奋力跳进大海里

this song is for the soil

that's toxic clear down to the bedrock

where no thg of nsequence can grow

drop your seeds t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