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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不和谐之处,就是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无言的焦躁。眼白充满了血丝,定定地凝视着他人时几乎让人感到了恐怖。

鸣瓢睁着深绿色的双瞳,毫不动摇地与这位素昧平生的陌生青年对峙着。

请求拼桌的语音尚才袅袅弥散在空气里。蓝发青年定定看他几秒,有些惨白开裂的唇角忽然勾起一个微笑。

他像是感到有趣似地笑了起来,将注意力移回章鱼小丸子上面的同时,慢吞吞地回复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自便。”

鸣瓢谨慎地打量了重新垂下头颅的蓝发青年,然后镇定地坐到了座位上。

他按捺下自己本能地想要去确认腰间的配枪的冲动,只是淡然地等在原地。

对面的青年似乎不介意鸣瓢观察他的视线,只是在嘴里轻轻哼着什么,做自己的事情。

他拿着细细的竹签,将船型纸盒里圆滚滚的章鱼烧拨来拨去。

鸣瓢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蓝发青年正在将盒子里的章鱼烧摆成各种各样的图案,其行为性质就像孩子拿着棋子在棋盘上乱摆成心仪的样子。这原本没有什么不对劲,充其量这样的行为放在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的身上只是给他增添了些许天真的孩子气。

不对劲的是细节。

太多地方奇怪了。

比如章鱼烧竟然有九颗。比如说这个青年在拨弄的过程中没有把哪怕一丝的柴鱼片给掉下来,包括酱料也是,盒子的底部称得上干干净净。再比如说,青年手里的竹签不是一根而是三根,他最后将章鱼烧摆成的图案……

是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