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睡觉和下床之间艰难的抉择,趁着难忍的睡意想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想应该是半分钟的,因为这无聊的思考让他的思维变得清晰了点。他要做个好哥哥,照顾弟弟,这样想着也下床去给被子掉下来的那位弟弟盖被子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观察城市的每一处绿色,大树下或是灌木丛里总会冒出不知名却又很常见的植物,园丁们统称他们为杂草,是需要除掉的。可在某些人眼里,它们一起凑成了城市里的绿化带,是有生命的肆意存在,正如不是每一条宽阔又平坦的大路所承载的都是镜面的高楼大厦。

李幼言按照平常约定的排练时间准时到了地下室,路上正巧碰上离开的房东大叔,撞上对方摇头的神情,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好像那种可惜一般的眼神并不是对他们一样。

推开门的时候,桌都贤正擦拭着他宝贝的贝斯,只抬头看了她一下,算作打招呼,“来了啊,刚才应该碰上房东了吧。”

“嗯,来催房租的?”李幼言多问了句,因为今天并不是交租的日子,甚至他们才交不久。

“也许吧,老曹和他聊的,不知道说了啥。哦,老曹抽烟去了。”

说老曹老曹到,他一走进屋子携带着一股烟味也进了屋,李幼言微微皱了下眉,本想让他散散烟味的,因为地下室的空气算不上流通,但见他满是心事的样子,也就什么都没说了。从吉他包里拿出自己的吉他,坐在高脚凳上调音。

“对了,我临时找了个鼓手顶莉珍,她还在美国没回呢。等会儿鼓手来了,我们先合一合。特别是你都贤,别太随便了。”老曹把烟盒随手扔在了小茶几上,也没打算和他们说房东造访是什么事情。

被点名的桌都贤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弦,“权莉珍那家伙都去美国半个月了,该不是要在美国生根发芽了吧,这阵子都没来个消息,还是说她只和你们私聊啊。我被孤立了吗?”

曹成韩坐回凳上,将手臂搭在他的吉他上,“乐队规矩第一条是什么,不搞孤立,我们是一个整体。莉珍家里那边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她不在我们才更要好好训练。”

“诶,幼言你知道吗?她不是最黏你吗?”桌都贤舌尖抵了下腮帮子,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些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