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离锦觅投生一段日子过去了。润玉本来只是把那昆仑镜藏于枕头底下,只在就寝前稍微看看。可自从他给自己下了只看不去打扰的这个界限后,便愈发频繁地看那镜子,竟直接把昆仑镜放在他袖兜里,得空便取出来瞧瞧。

这一日他正在璇玑宫批阅奏折,处理完一批后,小休之时便从袖兜中取出昆仑镜又看了起来。这一看可把他吓得差点把案桌上的奏折都扫到地上去。锦觅所在的马车竟悬挂在一段泥泞山路的边缘,只有一个轮子还卡着山路,已是危危欲坠了。

“白泽!白泽!” 润玉大惊之下直呼白泽的名字。

而白泽好像在门外等候登台已久的旦角一般,一脚踢开璇玑宫的门,噔噔噔就进来了。

“白泽,你立马去这个地方!” 润玉指着昆仑镜中那辆悬挂在半空的马车对白泽大喊道。

“这,这不是属下的昆仑镜吗?” 白泽踱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向润玉走去。

润玉怒发穿冠,大拍桌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白泽假装正经地对润玉说道:“属下只是陛下的起居注史官啊,这,这下凡救人之事,由属下来所似乎超出职责范围了。”

“我让你去你便去!” 润玉气得额头都开始冒出龙角了。

“属下去了有何用啊,这凡人各有命数,即使属下是上古神兽也不好干涉凡人的命格吧,” 说完,白泽瞄了一眼润玉的表情。

“你去……你就去那看着,要是实在生死存亡之际,你便出手相助。你不是被凡人成为能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吗?” 润玉似乎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用袖子遮住自己露出来的龙角尖。

“知道了,属下这便去,” 白泽强忍着笑意,弯着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