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君,谢谢你,本座从前就并无朋友,没有可以推心置腹之人,登上天帝之位之后,所有人都对本座更刻意疏离。你敢和本座说这些话,本座甚是感激和欣赏,” 润玉对白泽点了点头。

白泽反倒扭捏起来,回答道:“陛下可别误会,属下只是希望保住陛下明君的声誉,否则这不是砸了属下料事如神的招牌。”

“好好好……” 润玉被白泽逗笑了,气氛渐渐变得放松下来。

“陛下,早些休息吧,属下也,先回去了,” 白泽难得正经地告辞一回。

“去吧,本座再看看这些奏折,” 润玉目送白泽离开。

寝殿内再次变得冷清,刚刚稍微欢乐些的气氛也随着白泽的离开一同消逝了。

他取下发髻上的葡萄簪,这簪子戴了快千年了,被他日复一日地握在手里摩挲,已经被磨得光滑反光了。有此一簪,已然足矣,他安慰着自己。这簪子是锦觅还是葡萄的时候送他的,他到底也算留住了最初的那些美好时光,即使这只是从旭凤那漫溢出来,撒到他手里的一点一滴。

觅儿,祝你明日大婚幸福,与你的夫君恩爱相守一生。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等她筹备婚礼时,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了镜子。锦觅与她的侍女肉肉在闺房内换着嫁衣,润玉脸色微红,偏过了头。过了好一会,瞥见她们已经开始梳妆打扮了才再把头转回来。

略施粉黛的锦觅更明艳好看了,她对着镜子左右看着,又抚了抚自己的发鬓。只是她今日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许是舍不得洛霖和临秀吧。润玉又想起了锦觅为他穿上嫁衣的那次,正是他起兵之日。那日她是真真的天人之姿,冠绝六界。可是最后那婚礼一片狼籍收场。润玉不自觉露出了苦笑。镜中的锦觅忽然站了起来,和她的侍女肉肉不知道说着什么,只可惜,昆仑镜只能看见影像,却无法听见声音。润玉的眼神落到那侍女手中的包裹,竟露出了一角凤袍。

偷龙转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