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拥抱着，久久不放开，从彼此交织的饮泣之声到渐渐平息，他们依然紧紧地相拥着。

葡萄的脸枕在润玉消瘦的肩上，鼻息所及之处，那淡淡的芳润木香又从他的颈脖之处阵阵渗出。

好怀念，好想念，这陪伴了她五百年的安魂之息。她用力地吸着，每一口都化成两行泪从她眼角坠下。

“对不起，小鱼仙官，我弄湿你的头发了，” 葡萄瓮声瓮气地说道。哭了太久，她鼻子都塞住了。

“觅儿说什么傻话呢……” 润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抚着她的背，想要为她缓缓气，她哭得讲话都一抽一抽的。

若能再听她唤他一声小鱼仙官，即使让他用天帝之位去换，他也毫不犹豫。就刚才，她就已经喊了他四遍了。此刻，真的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他的心情。她从没对他这般柔情蜜意过，她曾经所有的爱都是给旭凤的，他能得到的不过是那星星点点洒落的罢了。他将她抱得愈发紧了，像一松手，她就会瞬间消失一样，又似是要再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小鱼仙官，你抱的太紧了，我……我呼吸不了了……” 葡萄轻轻地捶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觅儿……” 润玉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的手臂一些，但仍将葡萄圈在他的双臂中，只留下一丝让她喘息的缝。

“不要紧的，小鱼仙官，” 葡萄也像是喊不够似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他的名字。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皱着眉心疼地凝视着他，而后浅浅地吻在他的鼻梁上。

砰的一声，璇玑宫的门被谁一把推开。耀眼的阳光照进来，刺得润玉的眼睛睁不开。

“恭喜陛下喜得爱女，” 白泽那夸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泽！！！” 润玉咬牙切齿地吼道。随即迅速用被子将怀中的葡萄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