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强打精神,抽出被润玉握住的手,擦了一下鼻子,说:“谁……说我困了,我不困呢!” 擦完鼻子后,她手上粘的墨迹蹭到了她的人中上,倒像个少年老成的小道士了。为了证明自己还精神着,她端起茶壶给润玉添茶,可她的眼皮又慢慢地开始合起,茶水也撒到了杯子外。

明明都困得快斗鸡眼了还说自己不困,润玉心里暗笑。

润玉抽出昆仑镜,放到葡萄面前,说:“看看你这小迷糊蛋的脸。”

葡萄用力地眨了眨眼,半眯着眼睛看着镜子,半天后疑惑地问:“这镜子中的不是小鱼仙官么?哪有觅儿呀?”

呀!润玉才忽然想起,昆仑镜能照出的是看着镜子的人的心中所想,而不是一般镜子照出来的镜前人的模样。

原来即使我在她身边,她心里也一直想着我。他低头一笑,葡萄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觅儿擦擦脸就睡吧,别硬撑了,” 润玉从袖中取出手帕,一只手轻轻地捏着葡萄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地擦拭着她鼻子下的墨痕。

就这小一会的功夫,葡萄的小脑瓜就托在润玉的手上,已经开始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了。

个子小小小的,怎么睡觉还打起鼾来呢,润玉的手掌上托着葡萄小巧秀气的脑袋,在心里无奈地笑了。

润玉左手依旧小心翼翼地托着葡萄的下巴,而后缓缓地起身弯腰,向她靠去。直到他用右肩接过了葡萄睡着的小脑瓜,他才一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唉,我这到底是在照顾夫人还是在照顾闺女,润玉不禁想起那日白泽君揶揄他喜得爱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