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个半个时辰,水榕觉着差不多又该进去添茶了,于是轻轻推门进去了。葡萄依然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双眼合上,端坐在床褥中。

“水榕,真是对不起,因为要照顾我,以至于你这半月都不能与连翘见面,” 水榕正倒着茶,葡萄忽然缓缓开了口。

“没事,锦觅仙子,毕竟照顾您是陛下派给水榕的任务,我是陛下的仙侍,自然要先把分内事做好。再说了,锦觅仙子也是水榕的——朋友啊……” 水榕有些迟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仙侍,能否与葡萄以朋友相称。

“水榕,谢谢你,等我忙完这事,你与连翘的事我帮定了,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葡萄缓缓睁开眼睛,展开盘起的双腿站了起来。

“谢,谢谢锦觅仙子!” 水榕见葡萄认了他这个朋友,又说要帮他与连翘的事,心中很是欢喜。

“锦觅仙子你刚刚说的 ‘这事’是什么事呀?” 水榕忽然发觉葡萄刚刚的话中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咳——就是,就是筹备婚礼的事,” 葡萄正在饮茶,忽然听见水榕问她此事,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一下子被呛了一口茶。不过她倒现在才发觉她一时莽撞行事,竟影响了许多人。润玉为了她罢朝了几日,如今又要一个人操劳筹备婚礼之事;师傅不仅要替她代班,还要每日早上来看她,为她针灸;连水榕也因为要照顾她,半月不能与连翘见面。

二人说话这会,寝殿的门又被轻轻推开了。洛霖与临秀神色紧张,满眼忧虑地快步走了进来。

“爹,娘,” 葡萄惊讶地站起身来。

洛霖脸色的表情甚是别扭,又是担忧,又有些许怒火。

“觅儿,” 洛霖几步便走到葡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