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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顾自大笑起来,笑完了才微觉尴尬,摸着鼻翼叮嘱道:“此事是绝密,万勿同程空提起,更不可对人言。否则他恼羞成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月檀取布巾罩了口鼻,一面查看石钵中的药粉,一面横了他一眼:“既然是绝密,宗主何以说得倒是高兴。”

沈雁州正色道:“月檀,我说与你知晓,是要你明白,程空此人亦有短板,尤其在于接人待物之上、俱都一塌糊涂。你若事事同他认真计较,不出三日便要气死。年纪轻轻的,死了可惜了。”

沈月檀嘴角在布巾下弯了起来,先前同程空对峙的些许不虞俱都烟消云散,暗暗发狠道程空若当真惹怒了我,我就问他勾栏院住得好不好!他固然不敢当真去做,然则只想想便觉畅快,手中动作也更轻松几分。

他将桃花酒尽数取出来,满满倒了一个大壶,溶了龙髓,加热至酒味消散,冷却至微温,这才又请沈雁州帮手,扶着石杵搅动,他则小心翼翼将龙髓注入石钵中。

二人不再言语,全神贯注磨药,花了数个时辰才使得龙髓液彻底融合进粉末之中。

石钵中原本其貌不扬的褐色粉末,如今尽皆融成了一团,无色无味,晶莹剔透,犹如一团要溢出钵口的软玉。

沈月檀放下足有他半个身子大的瓷壶,长长舒口气,才察觉手足早已耗尽气力,筋软骨酥,顺着瓷壶就软软滑了下去。

沈雁州捞住这小孩险些倒地的身姿,低声道:“难为你了。”

沈月檀靠在他怀中,听胸口传来沉沉心跳,与往昔相似,又与往昔不同,一时间神思恍惚,反手抓着沈雁州衣襟,悄声唤道:“宗主?”

沈雁州也不知想些什么,只站在原地不动,应了一声“嗯?”。